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电视剧歌词,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电视剧歌名!

很多很多年以前 ,在我还无缘到这个世界上来潇洒走一回的时候 ,我的叔叔就被隆隆的列车载往了那个传说中美丽的西双版纳。那一天,上海火车站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那一年,叔叔只有16岁。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我在通常意义是已可称为成人的时候,我在叔叔寂寞的墓碑旁拔去丛丛野草。

这样的时刻,我总会在墓地沉静的阳光中拼命地想象着那个遥远的叫西双版纳的地方——那个有这大象、芭蕉、竹楼的地方,那个有着泼水节、白孔雀、傣族女的地方。如果没有叔叔的死亡,我想,西双版纳在我心里一直会是一个美丽的词,虽然抽象却带着热带水果馥郁的芳香,可是这个美丽的词在一个历史的瞬间却注定是一个不幸的符号,并且就此在数十年的岁月更替中成为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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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走了,那是个大上海常见的蒙蒙细雨的日子。还满脸稚气的叔叔带着一个男子汉敢做敢为的勇气和豪迈的激情,瞒着家里所有的人报名加入了云南的建设兵团,就像今天的我总自信地觉得自己能征服整个世界一样,16岁的叔叔在我的想象中就是那般朝气蓬勃、青春焕发。建设兵团的绿军装和着亚热带森林的绿意轻轻地却又是真实地拨动了少年人的心,细雨迷蒙中,前途的未测反而增加着少年人对生活的朦胧兴奋。他肯定没有料到当他拿着偷出来的户口本排在队伍里时,他这一生的命运已经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谁也没能拦住他前往大西南的脚步,事实上谁也没法拦住被时代推着挤着往五湖四海奔去的年轻人的脚步。就这样 背着单薄行囊的叔叔,向着车窗外流泪的母亲与兄长挥一挥手,西去的列车就此载着他走上了一条人生的不归路。

爸爸说,叔叔去的是最远的橄榄坝

二十多年后 当我在邓贤的《中国知青梦》里看到了“橄榄坝”这个熟悉的名字时,我的泪终于流了下来。我的叔叔 酒曾是这群知青中的一个;我的叔叔,就曾经生活在这片悲凉的土地上,当岁月的潮汐渐渐退去后,这块地方就带有这样的事实真相呈露在了我眼前,让我第一次真切地看到叔叔的青春、热血、生命哗哗地奢侈地流过,这是怎样的痛心与悲哀呀!亚热带丛林的蛮荒酷热,西域边陲的艰苦贫乏,像一把锉刀一样结结实实锉去了青春柔嫩的梦想。那种无望的对故乡城市的想念、对未来的迷惘,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叔叔在西双版纳的天空下沉沉走过,边走边长大。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有一天,叔叔走出了西双版纳,可那块神秘的土地在历史阴险的怂恿下,仿佛注定要以青春的鲜血作为祭献,谁也料不到,走出西双版纳的叔叔也走到了自己生命的边缘。

远在东海之滨的亲人同样夹裹在历史中的亲人,最终只能目送着年轻人的离去,渐行渐远,从遥远的橄榄坝走入另一个更遥远的世界,留下一个土堆作为生命远行的标志,留下茫茫尘海中一个普通家庭永远的心碎。

我不想说这是一种生命的偶然,我也不想说,这是一次历史的必然。当历史在风声中一页页翻动过去时,我只知道,西双版纳从此在我的心中永远褪去了它美丽的外衣。

长大后,我一直想:就像飞蛾扑火一样,被青春的激情、理想的蓝图鼓荡起双翼的叔叔就是一只飞蛾。隔着长长的时间隧道,我真想对着那只飞蛾大喊:你怎么那么笨!可我张开嘴,却无语凝噎。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情势下,正处于纯真岁月的叔叔和他的同龄人们,只可能是一只只扑火的飞蛾。聪明的飞蛾大概也是会有的,但在心里,我鄙视这种“聪明”,他们是逃兵,尽管这是一场惨痛和不公平的命运之战,可逃兵就是逃兵,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构成时代的是许许多多像叔叔一样的飞蛾,呼喇喇地蜂蛹着,务必壮观,那种蓬勃的英雄主义激情划响了20世纪中国最后的理想之弦,然后,弦断琴碎,荒草萋萋。

叔叔,我的叔叔,我该怎样在你骨肉融化的大地时表达我的这份深深敬意呢?

然而,隔着漫漫时空,在我为叔叔这一辈人身上所拥有的最后的理想主义而感动的时刻,我也清晰得看到“不幸”两字从一开始就牢牢扎在了叔叔和所有老三届阵营的命运里。多年来,我看着叔叔的这些同时代人喋喋不休,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青春无悔”,觉得可怜又可笑。悔还是不悔,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心情,“青春无悔”可以安慰他们的情感却骗不了他们的心,只要看看今天已为人父为人母的那一代对自己孩子那种近乎疯狂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渴求,就可以真真切切地了解到他们内心深处某种最真实的东西了。这样说,也许是残酷的、不公平的,拥有一帆风顺的人生的我们没有理由指责评说崎路坎坷的父辈。可我想,人最可贵的是要尊重事实,普希金式的把往事全都不由分说地涂抹上金色光辉的做法,用于文学创作还行,却决不能够成为涂抹过去、自欺欺人的借口。我的扛了一辈子理想大旗的父辈们,为什么不让后辈子孙了解你们曾有的伤痛、曾有的不幸,不要再去试图掩盖什么安慰什么,告诉我们一个真正历史事实,这是我们每一个人对历史的责任。我不知道我的叔叔活到今天会不会加入“青春无悔”的队伍,这一刻,我只想用我年轻的手握住叔叔同样年轻的手,认认真真得告诉他:因为有了你,我们更加懂得青春的价值青春的美丽。

可惜,历史已经撕毁了这个机会,我只有在无数次对叔叔的怀念在让这真诚而寂寞的声音响彻在无人抵达的空间里。

走进西双版纳的叔叔不会再回来了 ,走进历史的叔叔却永远在我心里,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只要南疆的风依然吹过青青的竹楼,西双版纳就会带着我的爱与伤痛定格在时空的长河中,成为一个无法释然的背影,永远永远。

补记:叔叔谢为群,1953年生,长于大上海天空下一个普通市民的家庭。

在扎根西南边疆的岁月里,叔叔种橡胶,打群架,喝“玻璃汤”,但千言万语的艰难只化作家信上沉甸甸的“平安”二字,一去4年。1974年初次回沪探亲时,当年上房揭瓦的小毛孩已俨然是个英俊青年了。就在这次探亲返滇途中,叔叔因旅途中的意外事故受伤,缺医少药的边陲从此埋下了日后致叔叔于死命的祸根。1978年,叔叔在云南农场十万知青返城的浪潮中冲回了上海。1979年,户口终于回沪,并进入三勤日用品调剂商店工作,6个月后,因旧伤复发求诊于沪上一家著名医院,猝死于麻醉引起的医疗事故,5分钟之内就抛掷了26年的如华岁月。

这就是叔叔的全部人生履历。

剩下的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残片了。

记忆最深的是一把二胡琴声如诉。在逃离了那片青春伤痛之地的日日夜夜里,命运悬浮的叔叔只有手中这把二胡是自己能够把握可以倾诉的。我至今都记得寂寞的午后,叔叔一个人坐在小屋里拉二胡的身影,有种莫名的孤寂。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永远脱不去哀怨之气的乐器呀!多年后,我被史铁生的《命若琴弦》深深打动。

记忆中的叔叔沉默内向,俊挺帅气。我有点怕她,因为他从遥远的西双版纳回来,从一个房顶会掉下蛇来的地方回来,这是他告诉我的。

而作为一个男人,他从来没有对家里细说过自己在橄榄坝的艰难与苦闷,家中的父兄只是在许多年后,读者叔叔同时代的云南知青的文字时,才深深理解叔叔当年一个“苦”字中所包容的全部 这是爸爸告诉我的。记忆中的叔叔有许多铁哥们。叔叔去世后,有一个高高大大的在我家里嚎啕大哭,这一生,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性这样恸哭失声。青春艰难岁月里相互依偎的情感是深入骨髓的。

我的叔叔谢为群是六九届知青。在那个年代他也无可避免地夹裹进了上山下乡的洪流,可他不幸死了。几十年来,叔叔的死是我们家一块不可触及的伤痛。不思量,自难忘。是的,我永远忘不了。

记忆里出事那天很平常。

记忆里祖母的银发在秋风中飘荡……

后来,我知道,那一年,叔叔刚刚走上平凡年代里一股普通城市青年可能拥有的人生之路;那一年,叔叔那颗忍耐等候了多年的年轻心灵也正歆享着爱情的圣洁。成家,立业,恬静的日子虽然来得有点晚,可毕竟是开始了。

但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伤逝。从此,我的心中有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结。长大后,我一直关注着这个叫“知青”的人群,我多么想用自己的双手慢慢地却是执着地去解开这个结呀!我能够吗?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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