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初,一名来自巴西的雇佣兵抵达乌克兰加入雇佣兵军团,响应泽连斯基呼吁“世界公民”的号召,前来帮助保卫乌克兰。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认为他在巴西军队的经验丰富,几乎可以胜任任何任务。
然而,来到这里之后他傻眼了。
作为雇佣军队伍的排长,他没想到要应付来自上级的接近于自杀式的任务,也没办法容忍抢劫和偷窃的行为。
但是作为一名军人,他需要无条件服从命令。
士兵们说,国际军团由两个分翼组成。一翼下属乌克兰地面部队,另一翼由国防部情报局(GUR)负责协调。GUR 翼的管理权主要掌握在三个人手中:少校塔拉斯·瓦舒克,瓦舒克的叔叔,还有从波兰逃亡至乌克兰的黑手党前成员Piotr Kapuscinski。
这三人共同管理着GUR翼任务派遣、情报协调以及后勤补给。他们彼此称兄道弟,相互打配合,许多雇佣兵多有怨言。
被迫上前线送人头
据一名美国雇佣兵描述,他在南部城市尼古拉耶夫执行任务,这是当时战争最激烈的战场之一。
这名美国兵奉命在前线镇守,但不料隐藏点被乌军发现,乌军开始对他们发起惨烈的炮击。眼看着其他部队从次要阵地一一撤退,他的小队独自坚守战线,既无后援,也没有收到撤退的指令,最终一名战友丧生,另三人受重伤。
后来他们终于逃离了炮击,但让人不解的是,另一雇佣兵小队被命令顶到同样的位置。
尽管他们告诉指挥官,这个位置已经被俄军发现,再上去就死定了。但指挥官还是派人上去了,最终,四人阵亡,多人受伤,一人被俘。其中被俘的英国雇佣兵安德鲁希尔广受外界关注,面临审判和被处决的可能。
另一次,六月初,巴西雇佣兵突然接到命令,紧急前往卢甘斯克东部的西维尔顿涅茨克,到靠近俄军的位置死守阵地。
但在这之前,他和排里的队友们的任务是前往南部的扎波罗热进行排雷任务,并且他们已经花了两周的时间训练。
巴西排长觉得这很疯狂。进入鏖战区和排雷完全是两码事。不过他还是服从命令,去了西维尔顿涅茨克。
然而,准备战斗的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地面情况的信息。
直到后来,他才得知前一个执行此任务的小组遭到了乌克兰士兵的友军炮火。另一名巴西军人阵亡,他们不得不撤退。
排长说:“我们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进入了战场。”
抵达后,一名乌克兰特种部队军人加入了他们。他告诉巴西雇佣兵,乌克兰军队在沿途的建筑物内,但与他们没有建立联系,所以乌军会向所有试图攻入的人开枪。
“什么鬼?我们要怎么过去?这些(乌克兰)家伙要朝我们开枪?”巴西人问。
乌克兰士兵说:“是的,没错。我们需要躲起来,”。
他们在那里呆了四天,而不是原计划的两天。食物和水都用完了,他们请求替换,但没有收到指挥官的任何回复。
“没有人睡觉,每个人都超级累。一些人脱水了,还有一个人受伤了。”
很快,一个不认识的人通过无线电联系了他们,说一个新的小队正在路上。新小队到了,但在半夜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第二天,另一个小队来代替了他们。
指挥官是波兰逃犯
GUR翼指挥官之一的是一个名叫Piotr Kapuscinski的波兰黑手党前成员。此人在波兰诈骗被通缉,后逃到乌克兰,接着在乌因抢劫和性侵遭调查并入狱。但奇怪的是,即便是罪行累累,他也只是入狱一年。2021年她非法持有武器面临最高7年的监禁,但却轻松以2500美金被保释。2022年俄乌战争爆发后,此人参军,法院不仅暂停他的案件,连保释金也全部退还给他。
他的犯罪史并没有阻止其进入雇佣兵军团并在那里担任指挥官。按照规定,所有外国新兵在加入乌克兰军队之前都必须经过背景调查。
不仅如此,根据士兵们的证词和军团士兵提供的照片,Kapuscinski自称上校,戴着上校肩章。事实上,外国人只被允许在乌克兰武装部队的下层服役,如二等兵、中士和士官。
抢商场
大约在 6 月初的北顿涅茨克战役期间,军团士兵接到了Kapuscinski的一项有争议的任务:从他们的基地驱车前往位于卢甘斯克州前线城市利西昌斯克的当地购物中心,并从商店里拿走商品。
“我直接听到Kapuscinski命令我的部队士兵闯入购物中心,尽快搬走家具和电子产品,并拿走沿途所有可能的贵重物品,”一名加拿大战士说。
Kapuscinski还告诉下属要带走他们喜欢的任何东西:鞋子、女装、珠宝、手表和电子产品。
许多士兵都服从了,因为他们来自专业的军事背景,他们不会质疑上级的命令。
“(通常)你应该说‘Yes,sir’并完成它。因为你相信你的指挥官知道他要你做什么……你只是假设这个行动是合理的,你会去服从。你不应该质疑它,”巴西退伍军人说。
“当地人看到我们往车上装家具,这让我很不舒服。感觉就像我们在抢劫他们。我来乌克兰不是为了这个,”一名哥伦比亚士兵写道。
“商场附近有当地居民,其中一个人见状大喊大叫,其他人则用责备和谴责的目光看着我们。我不知道这是否合法,但我为执行Kapuscinski的命令并在敌对行动期间和在遭受战争的当地居民面前从商店拿走家具和贵重物品感到羞耻,”一名法国退伍军人在他的声明中写道。
另一些士兵拒绝服从命令,他们与指挥官发生矛盾,质疑他命令的正当性。
根据雇佣兵的说法,Kapuscinski多次下令进行类似的抢劫,乌克兰士兵也被命令参加。
军团士兵不知道这些物品被送到了哪里。在他们给的一段视频中,可以听到一名士兵用俄语说,从商场拿走的家具和电子产品是给他们在基辅的部队总部的。
此外,雇佣兵们经常目睹他们认为可疑的武器转移。
“开进来一辆汽车,开出去的是好几辆汽车,运进来一箱武器,运出去的是几箱武器,”一名美国士兵说。
尽管雇佣军团的军械库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重型武器和弹药,但士兵们说他们经常没有发到他们手中。
一名哥伦比亚士兵说道:“在我逗留西维耶顿涅茨克期间,来了一辆装有热成像仪的伪装民用车辆。”后来上级称这些设备丢了,没有分给士兵们。但与此同时,Kapuscinski向雇佣兵的军事人员提议以 300 美元的价格购买这些热像仪。”
巴西排长和他的几个士兵受伤但幸免于难。在最终从西维耶顿涅茨克撤离后,大多数小队战士决定退出军团。
“我们不会留下来。我们要离开,”排长回忆道。
巴西战士的团队并不是唯一因失望离开雇佣军的人。由于组织不善、缺乏设备和无限期合同而退出国际军的外国雇佣兵也不少。为了最初的刺激感、荣誉感也罢,为了养家糊口也罢,雇佣兵这份职业的确是一份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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