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智商老婆的爱斗生活(四十六):郁闷
我身高174,是个售前部总监。
我老婆的智商比我身高还高3厘米,是一家游戏公司的系统架构师。
总裁长公主竟然在我办公室里等着我。
她说拎包姐走了。
我说这么突然吗,啥急病走的?
长公主说她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拎包姐不能再留在公司了,她今天就会提交离职申请。
我说那咋行呢,我这离不开她。
拎包姐破坏了猫姐的假肢,往轻里说是丧良心,往重里说,她这是破坏他人财物,蓄意伤人未遂。
猫姐没想追究她,按她的话说,不想给这种脑残领残疾证的机会。
长公主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拎包姐已经知道错了。
我说太可惜了,拎包姐是人才啊。
长公主看了我一眼,眼神犀利,我看着她,嬉皮笑脸。
长公主说她并没有故意针对我,是我想多了,我帮了三眼,她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我说是您想多了,不过您要是真想感谢我,啥时候都来得及。
长公主起身说她会安排一个合适的人来担任售前部的经理。
这是跟我直接叫板啊!
我起身相送,打开门之后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天太黑,暗无天日的,您慢走,小心别摔着。
长公主说没事,我被人黑习惯了。
长公主走后,我发了一会儿呆。
走了个拎包姐,不知道长公主又会安排个什么奇葩来。
我这个售前部,现在成了长公主和老板大师兄的角斗场了。
好像谁控制了我这个部门,谁就占上风了。
这让我有点郁闷。
但是我不知道,这只是我郁闷一天的开始。
我平时不太爱看邮件,那天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登录了公司邮箱。
然后就看到了好几百封未读邮件。
其中有一封邮件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腮红姐发给我的。

腮红姐自从到了董事长办公室之后,似乎越来越受老板大师兄的赏识,她现在负责大师兄的宣传接待事务。
大师兄平时总要在各种报刊、电视节目和网络平台上以青年企业家代表的形象抛头露面,各种新闻稿件,宣传文案,原本都是人力资源部的老总给他撰写的。
腮红姐来了之后,很快就把这些受累不讨好的活接手了,而且干得有声有色。
她给我发的邮件,是告诉我,我给大师兄写的那篇帮助犀利姐推动企业改革的宣传稿,需要修改。
我本来就不愿意干这个活,大师兄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创新管理模式的案例,正好有一家杂志向他约稿,他简单粗暴的给我下了死命令:三千字,两天时间。
我打开附件,扫了一眼,更郁闷了。
有人把我文章的标题加了下划线,旁边还有句批语:你这是想干啥?
我那标题写得多好:《职场宫斗!2小时,甲方妈妈一剑封喉,杯酒释兵权》。
我搜肠刮肚才想出这么绝的标题来,这要是当小作文发到网上去,肯定能蹭蹭的涨粉。
我看了那批语的作者,竟然是腮红姐。
这多少有点过分了。
咱就不说是我把她招进公司的,还曾经是她的领导,就算我啥也不是,轮得到她批改我的文章吗?
我一时冲动,就想回一封邮件给她。
然后我停住了。
这不像是腮红姐的风格,她做事从来都恰到好处,分寸拿捏得分毫不差。
我继续往下看,批语越来越无礼,甚至出现了脏字。
我幸亏没冲动,腮红姐没这素质,这绝对是大师兄干的。
这家伙有功夫给我挑毛病,写评语,自己写稿子不就完了吗?
我注意到这封邮件还有个附件,竟然是腮红姐改过的稿子。
标题是:《迎难而上,创新思维助力民营企业不破而立》
这标题,写得太一般了,一点都不吸引人。
都没突出甲方妈妈和2小时、一剑封喉、杯酒释兵权这些噱头。
我仔细看了看,说她改我的稿子有点不要脸了,腮红姐基本上是重写了一份。
我原稿中的梗,和那些爆点笑点全都没有了。
这种平淡无奇的小作文要是发到平台上,根本就……好吧,我承认腮红姐改过之后,这稿子好像变得正经许多了。
她都改好了,还发给我干什么?向我示威吗?
我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抄起电话就打了过去,说你稿子改得不错啊。
她说知道您忙,我试着改了一下,您审审没问题就发给我,抄送给老板吧。
我说还发啥,你就直接给老板吧。
她笑,然后说您发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这是向我卖好,我这人最不愿意欠人情。
多少我也得在她的基础上再改改。
要不把标题改了,改成《43岁单身民营女企业家大刀阔斧,血战家族势力,商业帝国重生》?
嗯……我还是检查一下她的标点符号和“的地得”吧。
检查了一边之后,我发现高估腮红姐了。

真正有智慧的文秘,在稿子里都会故意留下几个小错误,让领导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
然后领导才能指出你的错误,并且宽容的说,写得不错,有点小瑕疵,下回注意啊。
你这把文章写得风雨不透的,让领导怎么展现比你更高的水平?
我把腮红姐的邮件直接转发给了大师兄。告诉他腮红姐写得比我好得多,就用这个吧。
然后大师兄给我秒回了一封邮件:废话,还用你说?我是让你跟人家学学怎么给领导写稿子。
我顿时郁闷了。
正要抓几个项目进展不顺利的倒霉蛋进来骂一顿。
研发部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是犀利姐项目的定制化开发方案被大胡子给否了。
我直接冲到大胡子的办公室,这家伙竟然不敢见我,逃跑了。
我给他打电话时,这家伙还故意装作在开会,压低了声音跟我说回头找我。
我说你少废话,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他竟然把电话撂了!
然后研发部的几个人就来围攻我了。
跟我说了半天,反正中心思想就是按照目前方案,开发工作量太大,而且涉及改动核心底层逻辑,风险评估没通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调整方案。
研发部对定制化开发有一票否决权,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调整方案。
这让我的郁闷心情达到了新的高度。

这才只是上午。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刚端起汤碗来还没喝进嘴,后背被人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一碗滚烫的酸辣汤全便宜我的新衬衣了。
我正要狂暴化,一个健硕的身影绕到了我面前。
那是公司一个重要客户的副总,和我很熟,我只能换上笑脸,和他寒暄了几句。
大师兄就在他旁边看着我笑。
临走的时候,那位副总还非要拉着我一起去跟他和大师兄吃饭。
吓死我也不敢去啊,他们那不叫饭局,根本就是生死酒局。
大师兄帮我解了围,说我下午有个重要接待任务。
我回办公室换衣服的时候,再次感到我老婆高瞻远瞩。
她坚持让我在办公室里备一套衣服的时候,我还笑她多事呢。
我刚脱下脏衬衣,办公室的门就被猫姐推开了。
师父,孝敬您一杯奶茶……师父你好肥啊!
我手边是没有四十米大刀啥的,否则死活我得跟她拼了。
我正要怒斥她,却发现她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小姑娘!
那两个小姑娘一点害羞回避的意思都没有,瞪大了眼睛,像看卡通片一样看着我。
我慌忙把衬衣穿上,那两个小姑娘捂着嘴笑着就跑了。
猫姐也想跑,被我叫住了。
我和颜悦色的领着她来到门口,详细的向她介绍了这是门框,门框上这个能转动的东西叫门,门关着的时候,是啥意思?
猫姐忽闪着大眼睛说师父我错了,下回我肯定先敲门。
我说好,明天上班前我要看到犀利姐项目的调研日志,不少于一万字。
说完我就把她赶出去,关上了门。
我这一天过得太不顺了。
我决定下午摸鱼,反正大师兄现在肯定已经被那位副总干倒了。
我刚进入峡谷,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现在还是休息时间,天王老子来电话我也不理。
十分钟之后,我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忍了,我拎起一只鞋就准备扔过去。
然后发现推门而入的不是猫姐,竟然是总裁长公主。
她看着我光脚站在地板上,手里拎着一只鞋,满脸狰狞的样子,居然噗嗤一声笑了。
我发誓今天谁要是再敢当着我的面笑,我就跟他拼了!
长公主说赶紧跟我下楼,客人快到了。
我说啥客人?
她问我老板没跟你说吗,马总他们来了,点名要和你好好谈谈。
这个马总可以说是我最怵头的客户了,没有之一。
不光是我怵头,老板大师兄也怵头见他,我说他怎么宁愿被那副总灌躺下也坚持陪客人吃午饭去了呢。
这位马总,是一家制药集团公司的CIO。多年咨询顾问出身,他对这一行里的事情门清得很,各种话术比我玩得还利索,跟他谈项目,有一种回到课堂等着被提问的感觉。
偏偏这位马总还就爱毁人不倦,我没敲错字,就是这个毁。
他最喜欢抓住你话中的漏洞,然后穷追猛打,你就是承认我说错了,他还会问你,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说错吗?
然后就是一大套叨叨叨叨。
他是来谈MES系统的。我们公司在制药行业还没有MES系统的实施案例,他是我们极力要争取的客户,所以老板不在,长公主这个总裁都亲自出马了。
整整一下午,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话茬一个一个的递到马总嘴边,让马总过足了毁人不倦的瘾。
我点头点得颈椎都劳损了,要不是有肉连着,我脑袋都能自己跳下来逃出会议室去歇会儿。

关键是说了一下午,马总还是没吐口到底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长公主说那咱们就晚上吃饭时再细聊。
马总看着我笑,说我上次就借着吃了消炎药跑了,这次不会了吧?
马总号称一斤起步,上不封顶,我看他喝酒都眼晕,我是死活不会陪他吃饭的。
我说马总我真对不起您,我老婆的大伯腿摔断了,现在住在XX医院里,他没儿没女,我们几个侄子晚上轮流陪护,今天晚上轮到我了,您要不信,我把他的X光片子调出来给您看,那骨头碎得都能串手串了。
马总笑着挥挥手,对长公主说既然大家都有事,那就算了,我还要去XX公司和他们聊聊,我先告辞了。
长公主死活把他拦住了,然后又给老板大师兄打电话,大师兄舌头都大了,怒吼着说马总您要是走了,从今往后咱们兄弟就算断道了。
马总嘿嘿嘿的笑,大师兄说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回来。
站公主对他说我晚上有事,大师兄咆哮了一声他敢!
马总接过电话说,老弟你不能这样,人家家里有长辈住院了……
大师兄说把电话给他。
我接过电话来,大师兄就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不把马总陪高兴了,我就把桔子妹妹的事告诉你老婆,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
我仿佛看到了他狰狞的笑脸。

人啊,真不能交朋友,更别提什么兄弟。
兄弟就是没事笑哈哈,有事专门往你身上捅刀子的,他知道你哪块地方是软肋。
我给我老婆打了个电话,开的外放。
我说老婆今天晚上大伯那能不能让二表哥替我一次,我这来了位好大哥,多年没见了,我们得好好聊聊。
我老婆说行,你不用管了,我跟二表哥说,少喝点酒啊。
挂断电话之后,马总满意的对我点了点头。
我老婆根本就没大伯。
我们俩也没事先商量。
这就是默契。
那一晚,我不但牺牲了自己的颈椎,耳朵,和脸上负责微笑的十六块肌肉,还背叛了我的肠胃。
我和大师兄一起视察卫生间的时候,我薅住他脖领子再三跟他强调,我和桔子妹妹当年那是纯洁的友情,你别想拿她威胁我。
大师兄一边对着马桶唱咏叹调,一边对我坏笑。
我有一种把他塞进马桶里冲走的强烈冲动。
回家的出租车上,我松了口气,这倒霉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然后我就接到鬼哥一个电话。
周日典礼啊,带着你老婆和礼金来,别的什么也不用带。
鬼哥要结婚了。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当年我结婚的时候,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把我折腾惨了。
我郁闷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然后我就听到鬼哥说:那啥,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啊,到时候桔子妹妹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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