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粉画，沥粉画技法？

【业界新视角】

创作人：张华（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黑水城遗址位于内蒙古自治区西部的额济纳河流域，是丝绸之路上保存最完整的城址之一。从1909年开始，这里出土了大量的佛教绘画，其中包括了500多件藏传风格的唐卡。这些唐卡保存完好，制作精美，色彩鲜艳，是研究西夏、元时期藏传佛教艺术的重要资料。此外，这批唐卡的风格与一些敦煌晚期壁画相似，因此可以为那些无法确定年代的敦煌壁画提供断代标准。因此，黑水城出土的唐卡对于研究敦煌壁画年代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供图作者提供的是唐卡《阿弥陀佛来迎》的黑水城遗址出土品，这件文物的出土对于研究唐代佛教艺术具有重要意义。

黑水城的历史和发现

哈拉浩特，又称黑城，是位于内蒙古自治区西部额济纳河流域的一个古城遗址。它是丝绸之路上保存最完整的城址之一。

在西夏时期，黑水城是西夏在西部地区的重要农牧业基地和边防要塞之一。然而，1227年元灭西夏后，黑水城逐渐被遗弃。为了解决西北边防的问题，元世祖忽必烈于1286年在居延地区设置了亦集乃路，并将黑水城设为“亦集乃路总管府”，并进行扩建，成为元代河西走廊通往岭北行省的驿站要道。然而，元朝灭亡后，北元政权与明王朝共存，亦集乃路属于北元管辖。据史料记载，明洪武五年（1372年，北元宣光二年）宋国公冯胜为征西将军，率兵西征，取甘肃，征伐扩廓帖木儿，俘获兵士马匹数万。后至永昌，败北元统治者太尉朵儿只巴，获得马牛羊十余万。然而，由于气候变化和水源枯竭，黑水城最终在14世纪末被废弃，成为了一片荒漠。

19世纪末20世纪初，黑水城再次被世人所知。最早发现黑水城遗址的是俄国人。在1884-1885年的旅行报告中，波塔宁写道：“土尔扈特人说有一座古城叫额尔克哈喇布鲁克，意为黑水及其东部支流岸边的黑城。他们说，那里还能看到不大的城墙，即小围墙，四周有许多沙埋的房屋遗迹。挖掘黄沙就能找到银器，小城四周则为流沙，附近无水。”但是，波塔宁和后来的奥布鲁切夫都未能找到黑水城。直到1908-1909年，科兹洛夫通过贿赂当地贵族，三次到达黑水城遗址，盗掘了大量文物，包括佛经、佛画、文书、字典、历法、天文、文学等书籍，还有以汉文、西夏文、藏文、回鹘文、蒙古文、波斯文等各种文字书写的各类文献。这些珍贵的文物被带回俄国，并在圣彼得堡展出，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这次发现被并称为“二十世纪最重大的考古发现”，与殷墟甲骨文、居延汉简、敦煌遗书齐名，为之后的西夏学和其他各项研究奠定了基础。因此，黑水城也因此成为世界闻名的遗址。

近年来，对于黑水城唐卡的断代研究出现了新的思路。传统的研究方法主要是基于唐卡的图像风格和题材内容进行分类和归纳，但这种方法往往只能得出表面的结论，难以深入挖掘唐卡的历史和文化内涵。

新的思路则是从唐卡的制作和传承角度出发，结合考古、历史、民俗等多学科知识，探究唐卡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制作工艺、材料、风格和传承方式，以及与当地文化、宗教信仰的关系。

例如，通过对唐卡的颜料、纸张、绸缎等材料进行科学分析，可以推断出唐卡的制作年代和地域；通过对唐卡的图案、符号、色彩等进行解读，可以了解唐卡所表达的宗教和文化内涵；通过对唐卡的传承方式和历史背景进行考察，可以揭示唐卡在当地文化中的地位和影响。

这种新的思路不仅能够深入挖掘唐卡的历史和文化内涵，还能够为当地文化的保护和传承提供有益的参考。

自1909年以来，黑水城出土了大量佛教绘画，其中包括了500多件藏传风格的唐卡。这些唐卡保存完好，制作精美，色彩鲜艳，是研究西夏、元时期藏传佛教艺术的重要资料。然而，这些唐卡所描绘的图像在文献中没有任何记载，也没有发现任何准确的纪年题记，因此这些唐卡的年代、绘画风格和起源一直是一个难题。

目前，学者们普遍认为黑水城出土的唐卡都是西夏时期的作品，因为画面上常常出现西夏文字。但是，我们需要注意的是，西夏文字并不仅限于西夏国时期使用。在1227年西夏国灭亡之后，西夏文字并没有消失，反而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在元代时期，西夏文字和藏文、回鹘文一样，也是在全国范围内广泛使用的文字，被用于西夏故地之外的其他地区，如河北、河南、江浙等地。因此，黑水城出土的西夏文献，也可能有相当一部分是元代的产物。此外，作为元代亦集乃路总管府的驻地，黑水城仍然沿用西夏旧称“亦集乃”，这也说明了元代时期仍然在使用西夏文字。此外，元代以藏传佛教为国教，有用西夏文字书写的佛经。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推测，唐卡上的西夏文字也可能是元代时期沿用的，而不能直接认为是西夏时期的产物。

1159年，夏仁宗派使者入藏，邀请藏传佛教高僧都松钦巴来到西夏，并开始了大规模的佛经翻译工作。这标志着西夏与藏传佛教的接触开始。从藏传佛教高僧藏索格西1159年抵达西夏开始，至1227年西夏灭亡，藏传佛教对西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此，唐卡的年代应以1159年为起点，以汉地风格丝质卷轴画《戴冠佛》为下限。这幅画中佛祖右手持有“天元通宝”的钱币，而“天元”年号是北元末代皇帝的孙子脱古思帖木儿于1378年起用的。因此，以《戴冠佛》（1378-1388）作为黑水城唐卡断代的下限是比较符合实际的。黑水城应该在14世纪80年代仍然存在。

唐卡和敦煌壁画都是中国传统艺术的重要形式，它们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关联。

首先，唐卡和敦煌壁画都是表现佛教文化的艺术形式。唐卡是藏传佛教中的一种绘画形式，通常描绘佛教故事、佛像、菩萨等形象，而敦煌壁画则是中国佛教艺术的代表之一，描绘了大量佛教故事和佛像形象。

其次，唐卡和敦煌壁画都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唐卡作为一种传统的手工艺品，制作过程繁琐，需要经过多次绘制、上色、压光等工序，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而敦煌壁画则是中国古代壁画艺术的代表之一，不仅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还反映了中国古代社会、文化、宗教等方面的历史信息。

最后，唐卡和敦煌壁画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也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唐卡和敦煌壁画都采用了线条勾勒、色彩鲜艳、构图严谨等表现手法，形成了各自独特的艺术风格。

综上所述，唐卡和敦煌壁画在佛教文化、艺术价值和艺术表现手法等方面存在着一定的关联。

在黑水城的唐卡中，我们可以看到两种不同的艺术风格的融合：汉式和藏式。汉式绘画融合了唐、宋、元宫廷院画及文人画的绘画风格，最典型的如俄藏X·2439号《水月观音像》，与瓜州榆林窟、东千佛洞所绘《水月观音图》的绘画风格如出一辙，深受宋代的影响。而藏式绘画则主要体现了印度、尼泊尔和藏地的自身风格，如俄藏X·2332号《药师佛》。当然，这种藏式风格也融合了汉式风格，因此需要对其进行全面综合的研究和梳理，才能更好地理解其意义。

黑水城绘画作为显教和密教的结合，更多地表现了密教题材，开创了包括汉密和藏密两种密教系统绘画的先河。因此，黑水城出土的唐卡在佛教艺术史上具有重要意义，不仅时间上连接了唐代至宋元，空间上也贯穿了汉、藏、回鹘、蒙古、中亚、印度和伊朗之间的联系。这些唐卡是传世甚少、鲜为人知的原始材料，阐发了特定时代相关地域文化交流和融合的相互关系。

如果我们想了解这种艺术表达的来源或类似形式，我们需要关注敦煌地区保存的丰富壁画和黑水城出土的唐卡。这些艺术作品都表现了类似的主题和内容，但它们的形式并不完全相同。

黑水城出土的唐卡是敦煌艺术的一种转变，它可以和敦煌莫高窟、榆林窟等石窟壁画相互印证，对唐卡的发展轨迹具有一定的指示作用。敦煌藏经洞在西夏入侵之前就已经封闭，因此在藏经洞遗画中没有类似的唐卡出现。但是，西夏时期的壁画却大量保存在敦煌壁画中。例如，藏经洞外壁就是西夏时期的供养菩萨画，采用“沥粉堆金”的绘画技法，非常强调线条的表现作用。而榆林窟第3、4号窟中的普贤、文殊经变画，则充分表现了宋元宫廷院画、文人画的特点，甚至有可能是同题材绘画的母本。这些都为唐卡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和借鉴。

关于敦煌石窟的断代问题，唐五代以前已经比较明确，但回鹘、西夏和元代的石窟分期则比较混乱，特别是西夏和元代的分期。然而，黑水城出土的唐卡对于研究敦煌西夏和元代的壁画定性和定量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如果将黑水城出土的唐卡与敦煌壁画进行比较研究，并结合敦煌、酒泉、瓜州等地出土的文献、碑刻等资料，找到一个能够确定为元代的石窟壁画，则能够推动西夏和元代的壁画断代研究，为敦煌晚期石窟的断代提供新的依据。

（以下内容为2021QB101阶段性成果，由甘肃省高等学校青年博士基金项目撰写）

本研究是甘肃省高等学校青年博士基金项目2021QB101的阶段性成果。该项目旨在探究某一特定领域的问题，并为该领域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建议和指导。

在本阶段性成果中，我们对该领域的相关文献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和分析，并从中总结出了一些重要的结论和发现。我们还进行了一系列实验和调查，以验证我们的研究结果，并进一步完善和优化我们的研究方案。

通过这些工作，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重要的进展，并为该领域的未来发展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和建议。我们将继续努力，进一步深入研究，为该领域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明日日报》（2022年12月25日1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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