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打断老奎家的讲话,众人一阵哄笑,年轻的女人禁不住羞红了脸,年长的一边妇女嬉笑一边窃窃私语,有点乱套了。
村长眉头紧蹙,敲桌子嚷着,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嘈杂声缓缓消失,村长高声说道,乡亲们,老奎家的,呃,不对,现在是张主任。张主任刚刚上任,讲话可能还没啥经验。不过,大家别着急,更不能起哄,慢慢来,慢慢来嘛。下面,咱们继续请张主任讲话,大家鼓励一下,呱唧呱唧!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老奎家的站起身,又清了清嗓子,刚想讲话,呼啦啦跑来鼻子邋遢的孩童,兴奋地围着老奎家的。
村长一瞅认识,这是几个超生户家的留守儿童,他们的爹娘都躲出去好久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村长挥挥手,说,小孩子来干啥?一边玩去!
一个孩童嚷嚷道,张奶奶给了俺们好多好吃的,俺们来给张奶奶捧场!
村长严肃地道,你们几个小家伙,受糖衣炮弹影响了?嗯?
另一个孩童说道,张奶奶给俺们的,可比糖好吃多啦。有鱼,有烧鸡,还有一大块带骨头的猪肉呢。
村长一怔,他一下子明白了。
那一大块带骨头的猪肉,分明就是猪肘子。
老奎家的把打包回来的菜肴,都给了这些留守孩子们。
村长心头一热。
这时,老奎家的满眼慈爱慈爱,笑眯眯地说,孩子们,奶奶现在开会,你们先去别处玩吧。
一个孩童说,张奶奶,有个事儿俺还没说呢,俺们看见俩骑摩托车的外乡男人在村里晃荡,还贼头贼脑的。
另一个孩童补充说,骑摩托车的钻胡同,坐摩托车的眼珠子到处看。
老奎家的严肃起来,说,真的?
一个孩童认真道,奶奶交代过的事儿,俺们哪能说谎呀。
老奎家的含笑点点头,孩子们,你们做得很好,奶奶表扬你们!
村长疑惑地说,怎么回事儿?
老奎家的又严肃地说道,今天计划生育大会临时取消,咱村要有事儿,要有大事儿!
夜色深沉,月光朦胧,稀疏的白云在空中飘荡。
村长等人手持各种农具潜伏在暗处。
一个农妇忍不住打哈欠,低声说道,小偷也该进村了,你们是不是估计错了?
村长说,今天派出所打电话说了,最近好几个村庄半夜被偷了牛羊,让各村赶紧组织巡逻队。俺光准备张主任开会的事儿了,差点给忘了,这可是大事!
老奎家的说,小心点好,大家沉住气。
老奎也说,听张主任的,错不了。
村长听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他很想照着老奎的屁股踹两脚。
忽然有人悄声说道,有动静了!
果然,村外一阵机动车马达声,灯光如柱,很快在村头停下,熄火。两个人影跳下车,鬼鬼祟祟向村里摸来。
老奎家的握紧铁锹,低声说,大家别怕,等他们进了村再动手!
老奎颤抖地说道,俺不,不怕。
村长说,不怕你哆嗦啥?
老奎说,俺,俺是因为冷。又说,他,他们会不会带刀子啊,咱村男劳力可没几个在家的。
老奎家的压低声音,说,小偷就俩人,你怕啥?一个大男人,说这话真没出息!又朝大家说,姊妹们都别怕,妇女能顶半边天,今晚咱们就唱一出杨门女将!
村长压低嗓音,别说话了,小偷进来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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