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课，磨课技巧？

在《无言之美》一书中，朱光潜先生探讨了美的本质和美的表现形式。他认为，美是一种无言的东西，它不需要语言来表达，但却能够深深地打动人的心灵。美可以表现在自然景观、艺术作品、人的行为举止等方面，它是一种超越语言和文化的共同体验。朱光潜先生强调，欣赏美需要有一颗敏感的心灵和对美的敬畏之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领略到无言之美的魅力。

写作就像写字一样。在初学时，我们常常会写歪字，笔锋也会显得笨拙扭曲，这种情况可以称为“初学者的瑕疵”。

如果一个人有一定的天赋，勤奋努力，多观察碑帖的笔迹，不断练习，那么他的书写技巧就会变得更加熟练，写出来的字也会更加流畅自然。这种状态可以称之为“稳境”。

如果想要更深入地理解，就需要更多的思考和探索。吸收各种不同的写作风格和技巧，融合成自己独特的风格，创作出的文字可以被视为艺术作品，无论是奇特还是正统，瘦弱还是丰满，都可以被称为“美”。这就像品尝美酒一样，需要经过精心酿制和沉淀，才能成为一款醇美的佳酿。

“化境”被认为是最高的境界。它不仅能够展现出熟练的技巧，还能够表现出高超的人格：悲欢离合的情感，山川风云的景象，哲学宗教的内涵，都可以在无形中流露于文字之间，增加文字的韵味。这被包拯和康熙皇帝称为“神品”、“妙品”，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这段论述非常精辟，揭示了学习技艺和做人的深刻道理。其中提到的四个境界，也是各种技艺精进的普遍规律。无论是哪个领域的专业人士，从初入行业到成为有独特风格的专家，都必须经历“疵境”到“化境”的过程，这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教师从刚进入教师队伍到成为有独特风格的教师，其教学艺术的发展历程也必须经过这个过程，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

听课：博采众长

我还记得当初我作为一名新教师，被分配到了全县最艰苦的温岭龙门海岛。刚开始面对学生时，我感到手足无措。我曾经在公开课上失败过，那场惨痛的教训至今历历在目。但是，我并没有放弃，相反，我善于利用一切机会，在反复听课的过程中，学习他人的一招一式。这些经验对我帮助很大，让我逐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教师。

一开始，我选择跟随身边经验丰富的老师学习。在我在海外的时候，我有幸结识了一位处理教材非常独特的老师，他的名字是江再法。每当我有空，我都会去他的教室听他讲授课程。听完之后，我会在第二天向他反馈我的学习心得。

在这一天中，我首先根据听课记录，将老师的教学过程还原成教学设计，并写下自己的学习感悟，总结出***、B、C几个要点。接着，我在阅览室查阅了相关的教学杂志和书籍，寻找这一课的相关资料。凭借这些充分的准备，我向老师汇报了我的听课心得，并虚心地分享了自己的构思——其实是参考了很多资料。老师对我的领悟力和思路的活跃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后来，我终于有机会走出小城，参加了县里乃至市里的大型教育活动。在那里，我聆听了一位位优秀的教育者分享的精彩课程，开阔了我的视野。我也常常虚心请教，将自己的教学设计发送给他人，请他们提出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后来，我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去杭州听名师的课程。在那里，我遇到了左友仁、支玉恒、于永正、贾志敏、徐鹄、张平南、张化万等一众老师，他们的课程让我受益匪浅。我总是坐在舞台旁边，以最佳的视角观察这些名师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回到本地后，我总是会分享我所学到的内容。因此，我成为了一个超级模仿秀。我学习贾志敏老师点评的精准，学习于永正老师表演的入情入境，学习支玉恒老师设计的大气磅礴。有些我学得像，有些则不太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同事们开始评价我的课程，称其具有灵气和风格。

我的学习状态逐渐从“困难重重”转变为“逐渐稳定”。

追课：寻找自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机会去上课。我的课程从最初的乡村逐渐扩展到县城，再到市区，最终甚至到了省级。

在2003年，我遇到了两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沈大安和王崧舟先生。我们在一次活动中相遇，结束后沈大安老师对我的表现给予了充分的赞扬和肯定。而王崧舟先生也因为对我有所了解，后来将我和我的爱人引荐到了他所在的区，让我有机会在他的学校工作。这次相遇对我来说是非常幸运的。

当时，我正在和这位老师聊天，他问我是谁的弟子，我说是崧舟先生的。他听了之后，突然问我：“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成功是不是只是因为你是崧舟先生的弟子？”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课程，想要找出自己的独特之处。我开始更加努力地研究和思考，不断地尝试新的教学方法和技巧。我开始更加注重学生的反馈和评价，不断地改进自己的课程内容和教学方式。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的课程开始受到更多人的认可和赞赏。我明白了，成功不是因为我是谁的弟子，而是因为我不断地努力和进步。我感谢崧舟先生的指导和帮助，但我也明白，我必须要有自己的风格和特点，才能真正做到出类拔萃。

现在，我已经成为了一名备受欢迎的教师，我的课程也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和赞赏。我会继续努力，不断地进步和创新，成为更好的自己。

她赞叹道：“祖庆老师，你的课真是像崧舟先生一样！”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它是徐悲鸿的名言：“学我者生，像我者死”。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我的朋友崧舟先生也经常告诫我，要想走得远，必须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崧舟先生的课堂充满了诗意，他的个人气质和天赋独特，如果我学他，即使成为“崧舟第二”也很难。因此，我明白了，要想成功，必须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不要盲目追随别人的脚步。

我陷入了沉思……

后来，我反复思考后认为，我应该在学习永正、贾志敏、支玉恒等大家的教学艺术过程中，逐渐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优势，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

于是，我开始了“赶课”之旅。

我像追逐偶像的粉丝一样，专注于这三位名师的课程，搜集他们的课堂实录和教学录像，反复研究。我几乎不错过任何一次与他们有关的教学观摩活动，无论是由政府资助还是自费。

我非常欣赏这几位名师的教学方法，他们的课堂实录我几乎每一节都认真学习过——现在，我书房里收藏着近十本他们的课堂实录。有些课程，我甚至能够完整地背诵出来，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字。

我有两个绝招，可以用来研究他们的实录或录像。

一项研究是微格研究。该研究从多个维度，如“导课艺术”、“问题设计”、“理答技巧”、“朗读指导”、“课堂激励”、“读写结合”、“结课艺术”等，对教学策略进行分类研究和提取。这有助于教师更好地掌握有效的教学方法。

二是还原研究。这种研究方法可以将名师的课堂实录还原成教学设计，并在“教学设计”的边上写出“设计意图”，以逼近名师教学设计的内核。这个过程类似于练习书法的“读帖”，通过反复“读帖”，可以获得更深入的理解和心得体会。因此，通过还原研究，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名师的教学设计思路和理念，从而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

在我的研究过程中，我收集了数百个经典的课例和片段，这些都是来自几位名师的课堂艺术。我发现，通过研究他们的教学方法，我能够更好地掌握教学技巧，无论是家常课还是公开课，我都能够应对自如。我相信这主要得益于我获得了一种“缄默的知识”（伽达默尔语），这种知识对于提高教学能力非常重要。

我受到崇拜的前辈崧舟先生的启发，开始有意识地探索不同的教学方式。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教学风格，并得到了同行的认可。我也有了更多机会和三位备受尊敬的前辈名师一起授课。在上课和听课之余，我总是抓住机会向前辈们请教。他们的指导和教诲让我受益匪浅。

我开始从广泛接受的听课方式转变为专注于追求自己目标的学习方式，这个过程是逐渐的。最终，我找到了自己的学习方式。

晒课：敞开自我

达到“化境”的路程漫长而艰辛，需要不断地“精进”，这是在“醇境”中的必经之路。在这个过程中，我曾经历过一段“声名狼藉的日子”，但这并没有阻挡我对“精进”的渴望。

在2004年5月初，我在“西湖之春”上发表了一篇《詹天佑》实录，但是当时网友“观棋不语”将这篇文章转到了“教育在线”论坛后，我并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好评，反而遭受了“声名狼藉”的指责。在帖子中，各种不同的声音纷至沓来，褒贬不一，有些评论语气尖锐，甚至有些人使用了“吐”、“狂吐”、“删”等词语，让我感到非常失望。

在跟帖中，有一段文字让我深思（该段文字来自朱煜先生，他曾对我关于《詹天佑》的一堂课提出了尖锐的批评）。

张老师：

您好！

……

您提到的课堂实录引起的讨论并不是一场风波，而是一次有意义的交流。这表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语文教学，这是一件好事。您的教学成绩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您的声誉也不会因为讨论而受到影响。相反，您和参与讨论的人都会因为这次交流而获得成长和进步。您认同我的看法吗？

……

让我们联手前行，摒弃无谓的嘈杂，聚集智慧的火花，共同迈向未来吧！

顺颂教安

朱 煜

2004年6月6日

朱煜的留言深深地触动了我，让我开始反思自己的想法。我们常常陷入自己的思维定势中，无法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我们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认为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但是，叔本华曾经说过：“人们常常自我陶醉，就像狗认为狗是最好的，牛认为牛是最好的。”如果一个人总是认为自己是正确的，那么他和狗、牛有什么区别呢？我们需要学会放下自己的偏见，去接受不同的观点和思想，才能真正地成长和进步。

我决定不再耕耘于“做牛做狗”的状态，而是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以开放的姿态接受各种声音。我开始下载“教育在线”和“人教论坛”对于《詹天佑》这一课的评论，并认真阅读和思考。在2005年10月，我在北京演绎的《詹天佑》（第二版）中的几个亮点，正是来自于网友们的建议。

我决定将我近年来上的所有课程都分享在网上。也许你会担心，这样做会招来更多的批评和指责。但我认为，作为一个经常公开授课的教师，我必须面对公众的评价。哲学家唐君毅曾说过：“一个人在台上演讲，台下有一百个听众，就会有一百个毁誉之网，将套在演讲者的头上……一个人名声显赫，他就存在于所有人的评价之中。一个历史人物，他永远存在于后人的评价之中。”作为一个理性的教师，我应该客观看待这些评价。赞扬容易让人自满，而批评则是一个不断进步的机会。

裸课：超越自我

少数名师的课堂，让我们领略到了一种境界，可以称之为“化境”。在他们的课堂上，我们常常看到他们轻松举起沉重的知识，随心所欲地运用，信手拈来。他们有着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的能力，能够巧妙地点拨学生的错误回答，让他们恍然大悟。他们还能引导孩子从“山重水复”中走向“柳暗花明”，让我们真正领略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以及“水过无痕”的妙处。

我曾询问一些前辈，他们是否会在近年来的课程中编写教案。他们的回答都是一致的——不会写教案！

我曾询问这些前辈，他们最近的课程是否进行了试教。然而，他们的回答却让我感到惊讶——他们从未进行过试教！

他们备课非常用心，支玉恒老师读一遍课文就能反扣过来，捕捉文本的第一印象；于永正老师则把“工夫”花在“功夫”上，反复练习板书、朗读和批注；贾志敏老师则能够倒背如流小学阶段的几乎所有名篇。因此，他们备课并不是不用心，相反，他们非常用心。

我理解了，这些优秀的教师并不是没有备课和试教。相反，他们会“用一生备课”（苏霍姆林斯基的话），并且会在一生中不断尝试教学方法。他们以最真诚的态度上课，教授最真实的知识，这是他们的风范。在他们的课堂上，你听不到华丽的语言，也看不到热闹的场面。相反，他们会融入学生中，与学生一起享受语文。这种课堂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从某一天开始，我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从现在起，我不再试图教授我的任何一堂课。我的朋友们戏称这叫做“裸课”。

（改动较小，只是将“死命令”改为“决心”，并将“试教”改为“教授”）

的确非常形象！在上课时，我们应该摒弃一切虚假和预先排练的东西。这并不是自大、自负或不重视名誉。我们应该用最真实的态度面对听课者，让公开课回归正常状态——这就是我进行“裸课”的唯一原因。

每次我上课，总是感到无比兴奋（当然也有一点紧张和期待），就像是前往未知的领域探险一样。上完课，常常会有意外的收获，当然也会有一些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因为，课堂上的一切都是实时发生的，没有经过事先的演练和试讲，所以我们无法预知哪个环节会出现什么状况。但是，如果我们把每一堂公开课都当做“研讨课”，而不是“示范课”，那么我们就不必过于在意某个环节“不够完美”。就像季羡林所说，“不完美就是人生”，真实的家常课也是“不完美”的。这种“不完美”会促使上课者和听课者共同思考如何达到“完美”，激励我们在备课前花更多的时间去琢磨，甚至用一生的时间去备课。

放弃追求完美，我现在正在通过“裸学习”挑战自我。我明白，我可能永远无法达到完美的境界，但我仍然怀着对它的向往。

— END —

来源｜教师身边事

作者｜张祖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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