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才来？”
“我说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哪有老板下午来店的？”
“赶紧来帮忙，我忙不过来了。”
临近中午的空档，王轩将门外的桌子撤回到店内，生怕被城G盯上。
谁料桌子一撤，外面排队的食客能进店了，结果食客更多了。
这几个小时，王轩忙的脚打后脑勺，生平第一次觉得，他玩脱了。
每当王轩想喝水，又没机会喝水的时候。
他就会在心里咒骂一句沐晴，这老六怎么还没来？！
此刻，当王轩刚刚蒸好了两屉包子。
走到前厅，准备拿茶缸子喝口水，就看到沐晴披头散发地挤了进来。
终于等到沐晴，王轩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噢~我这就来帮忙。”
沐晴成功挤进包子铺，看到王轩满头大汗地在屋里跑来跑去。
一时间，一肚子想说的话，全忘了。
听到王轩指示，沐晴将小包丢到桌子上，带上围裙，朝着后厨就要冲。
结果一脚踩在塑料管子上，直接摔了一个大前趴。
王轩辛辛苦苦弄的蒸汽管，被沐晴踩了个稀巴烂。
“我说…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王轩将笼屉放在一边，满脸无奈地将沐晴扶了起来。
他见到沐晴膝盖都磕破了，拉着沐晴坐到椅子上，给沐晴的膝盖上，糊了一个止血贴。
“从现在开始，你就坐在这里收钱，别的不用你！”
王轩将一脸委屈的沐晴推到收款台前，自己则是捧着笼屉，又去蒸包子了。
…
临近下午三点，后厨十盆馅料已经空空如也。
王轩非常幸灾乐祸地冲着排队的顾客们，晃了晃手中空盆，示意今天该打烊了。
“实在是对不住了，这回真不是我不卖你们，没馅了。”
“不是吧，你一个开店的，怎么不提前备足食材啊，我都排了俩小时了！”
“我排了一个多小时，就等着你的包子当午饭呢，你告诉我没馅了，你干什么吃的？！”
“我不管，我们都排了这么久了，你必须给我做包子，不做我就投诉你！”
“对，老子排这么久的队，不是来喝西北风的！”
包子铺没肉馅了，这是天下奇闻。
一群排了好久的顾客，可不管那么多，疯狂冲击着包子铺，就要找王轩讨说法。
“我是做包子的，还是你们是做包子的？”
“我也是人，不是机器，你们也看到了，我一天都在忙活，有休息的时候吗？”
“大家互相体谅一下，我知道大家排了这么久的队不容易。”
“可你们也要体谅体谅我，把我累死了，你们明天可就吃不到包子了！”
王轩望着一群食客将他团团围住，直接瘫软在椅子上放挺了！
“可我们排了好久啊，这是深秋啊，很冷的，你们说是不是！”
“可不，自打我家小孙子说你家包子好吃，中午非要吃你家包子不可，买不到就哭。”
“老太婆从中午一直排队到现在，你说你做包子累，我们认同，可谁来认同我们呐！”
“就是，你卖包子是为了赚钱，你卖了这么多包子，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一句没食材呢，凭啥！”
“咋的，我现在要体力没体力，要食材没食材，你让我凭空变出包子来？”
“我算是看清你们的小算盘了，不就是想让我开放包子限购吗，绝无可能。”
“你们真当我眼睛瞎啊，你，你，你，还有你，你，你！”
“你们这群人，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就买了一次？”
“一群人趁着我忙得不可开交，都当我是老年痴呆吗？”
“我话撂这里，今天包子就到这，明天包子也不可能开放限购，永远都不可能！”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小福利，当做今天你们没买到包子的补偿。”
“从明天开始，你们每买两个包子，我赠你们一碗苞米面粥，一叠小咸菜，这是底线！”
王轩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口水满天飞，望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劲地起哄。
忽然嗷唠一嗓子，将身边的食客们吓了一机灵。
“咋的，明天不赠包子了？凭啥！”
“对，我们不要什么咸菜粥，就要肉包子！”
“肉包子！”
“你们是没看清我牌子上的公告吗？唯有今天买二赠一！”
“诶，你个四眼男，我可记着你呢。”
“你今天排队六七趟了吧，吃了那么多包子，还在这煽风点火，信不信我明天不卖你！”
王轩站起身，一把推开围着的食客。
指着门前挂着的三张牌子，重重点了买二送一的牌匾。
“诶，你别啊，我买你家包子，还不是因为你做的包子好吃嘛。”
“我给你送钱，你哪有把财神往外赶的道理。”
王轩一顿开喷，将围着的食客们损得面红耳赤。
刚刚还在沐晴面前吹嘘过的那名青年，见王轩盯上了他，下意识就要引入人群。
可见王轩一直盯着他，脸上泛起羞涩，连忙说软话。
“强买强卖的故事只在旧社会发生，现在可是新中国！”
“今天真没馅了，明天你们早点来就有了。”
“我替老板向你们保证，明天绝对食材充足，散了，都散了吧。”
王轩伸开臂膀，强行将一众食客往外推。
“那你可说话算数，明天包子卖不完？”
“妈的真晦气，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卖包子还有把包子铺卖空的！”
“可不咋的，以前觉得道对面国营包子铺那肉馅真足，味道真棒。”
“可今天老子吃了他家的包子，才他妈真正明白什么叫肉包子！”
“行了行了，真丧气，老子回家穿棉袄，半夜我就过来排队，看谁能比我早！”
“窝巢，你不至于吧，一个包子而已！”
“什么叫不至于？那是包子吗？那是命！”
“命，你懂吗！”
….
“干啥呀这是，买个包子跟特么饿死鬼投胎似的，八十年代的大叔们，都这么可怕吗？”
“呼，今天可累死我了！”
强行将挤进门店的食客遣散，王轩反手锁上的玻璃门，他靠在玻璃门上，一脸的心有余悸。
上辈子，他爸号称包子大王，也没这么多粉丝啊！
真TM的，太吓人了！
“数数钱，看看今天卖了多少！”
“对了，早晨来的时候，我买食材的钱，你要返给我。”
王轩喘足了气，拿起桌子上的茶缸子。
直接干掉了一整缸子的白开水，长长地打了一个水嗝。
他随手将茶缸子又放回桌子，走到沐晴身边。
从兜里掏出一大把毛票，丢到她怀里。
王轩翻阅着笔记本，将笔记本推到沐晴面前。
又从沐晴手里的毛票中，抽出五块钱揣进兜里，懒洋洋地摊在了椅子上。
“我说大小姐，我就是个服务员，你可不能把小工当老公使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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