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妈19岁，10年后，我用一句话让他俩离了婚

1

第一次见到李小花，我9岁，她19岁，老侯30岁。那时，我妈已经走了快一年了。

我叫陈亮，1988年出生在广东省湛江市周边的农村。从小，我就跟我妈相依为命，老陈是我爸，时常不回家，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的人影，村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

老陈压根不管家，既不出钱也不出力。我妈本来身体就不好，为了养活我们娘俩，她整天辛苦劳作，身体越来越差。

村里人却总拿老陈的风流韵事开我和我妈的玩笑。每次，我都攥紧拳头，咬着牙齿，瞪着那些叔伯婶婆；而我妈，只是低头不语，拉着我快速离开。

日积月累的辛苦与闲言碎语让我妈不堪重负。那天，我在学校上课，邻家婶婶来学校找到我，拉着我就往家跑。

原来，我妈吃了过量的安眠药，再也醒不过来了。我趴在她身上，哭得天昏地暗。

老侯第三天早上才回来，草草葬了我妈，又不见了人影。爷爷奶奶走得早，又没有叔伯姑姑，我便成了不是孤儿的孤儿。

那时，我刚上小学，只有7岁，但我知道，我必须活下去。

我学会了做饭，把米菜一锅煮熟，拌上酱油，就是一顿；衣服嘛，反正放在水里甩几下，挂起来就是干净的了，冬天最好，根本不用洗，可以穿很久。

白天，我要上学，我要生活，我能无所畏惧。但随着阳光隐退，夜晚来临，我害怕极了，一个人在家，连哭都不敢，每晚都用被子蒙着头睡觉。

外婆和小姨偶尔会来看我，她们来，我就有一顿好饭好菜吃，衣服有人洗，屋子有人打扫。我恳求过她们带我走，但小姨面露难色，外婆只是无声地抹着泪。

记得那天，我和往常一样，玩到人都走光了，才捡起书包回家。家里灯火明亮，还飘来饭菜的香味，我想，应该是小姨或者外婆来看我了。

我兴冲冲地加快脚步冲回了家，见到了半年没回家的老侯，还有一个女人，她就是李小花。

李小花扎着马尾，看上去和邻家的大姐姐一样，脸上露出羞怯的笑和与年龄不符的关切之情。

老陈见到我，笑眯眯地把她拉到我面前，要我叫“妈”。我盯着她看了看，嘴里蹦出一句：“我妈早死了”。

一想到我妈，我又气又恨，把书包一甩，踢翻了饭桌前的凳子，蹿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不识好歹的东西！”门外的老陈一边骂一边砸门。

我心想，砸吧，整个破房子除了床和饭桌之外，连个衣柜都没有。想砸东西，厨房倒有几个锅和碗，砸起来还能弄出点声响来。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么破的房子，老陈是怎么把李小花骗到手的。

2

过了一会儿，门外没有声音了。我趴在门缝看，他们在吃饭。我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声，这个时候，饭菜的香味特别诱人。

过了一阵，我又趴门缝瞅了瞅，他们吃完了，进了里屋。

我轻手轻脚地开了门，摸到饭桌上，桌上还有好多饭菜，我一手一个大鸡腿，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吃完饭，我用手抹抹嘴巴，蹑手蹑脚地上了个厕所，关门，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看到饭桌上有瘦肉粥，还有一小碗萝卜干。我连吃三碗，吃饱喝足摸肚子时，余光看到从房间探出半个头的李小花。因为吃得太饱，上学路上我不敢走快，走快了肚子疼。

放学回家的路上，邻家婶婶拉着我问：“你爸给你带来的那个小妈，和我家大姑娘一样，才19岁，她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打你？”我甩开她的手，给她一个白眼。

之后，我常听到村里的婶婶婆婆对李小花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什么这么小，不要脸，下贱！

我就悄悄走到她们跟前，大喊一声“长舌头”，吓死她们才好！她们说着担心我被虐待的话，却藏着看笑话的心。

我不明白大人们，包括小姨，为什么都认为李小花会对我不好，但我知道，她来了，我的衣服干净了，我的脸也干净了，破房子也干净整齐了。每天她都早早做好饭菜等我回去，饭菜也有了妈妈的味道。

但李小花和邻家姐姐一般大，“妈妈”我实在叫不出口，我叫她“啊喂”。每次她听到我叫“啊喂”，从不应声，但一定会看我一下。

李小花说她的小学成绩很好，可以教我。每天晚上，我做完作业，她一定会检查一遍，如果我做错了，她会耐心地给我讲解。

慢慢的，我开始觉得学习不是件讨厌的事情了，反而还有了些许乐趣，成绩也好起来。

李小花还告诉我，她上初二那年，她的妈妈走了，爸爸也不再管她，她也不再好好学习，跟着大家玩，玩着玩着，就稀里糊涂地跟人离家跑出来了。

末了，她看着我，幽幽地说：“小亮，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因为不好好读书，就要搬砖，很辛苦的。”

我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她晒得黑黑的脸，长满厚茧的手，都是因为跟着老侯在工地上搬砖造成的。

没多久，李小花要跟着老陈去新的工地了。我也要跟着她走，可她坚决拒绝，还要我好好读书，长大以后不要像她那样只能搬砖。

3

老陈和李小花走后，邻家婶婶叫我去她家吃饭，我不去。邻家婶婶说：“去吧，反正你小妈给我钱了，叫我管你饭，洗你衣服。你小妈比你那个老爸想得还周到哦，对你挺好的嘛！”

不吃白不吃，于是我每天去邻家婶婶家吃饭。

李小花每个月至少回来看我一次，给我带回好多东西，吃的，用的，穿的，都有。我见她的次数比见老陈的次数还要多。

不久后，邻家婶婶对我说：“你小子倒是有福气，不过，再过几个月，你小妈就会给你生个小弟弟啦。”

那表情幸灾乐祸。我没有说话，装好饭夹好菜，盖上饭盒，转身走了。

其实我心里很高兴，如果有了小弟弟，李小花就可以一直呆在家里陪我了；如果有了小弟弟，我可以抱着他，等他长大点，我可以教他摸鱼，教他掏鸟蛋，教他数数，让他像我一样，数学考第一。我可以有个像跟屁虫一样的弟弟，多好玩！

可是，我一直没有弟弟或妹妹。

我只在过年的那几天，才看到已经成为小工头，一副暴发户模样的老陈，和黑瘦的陈小花。老陈总是吃完饭就躺尸，他嫌我碍眼，我也看他不顺眼。

每天，李小花忙前又忙后，我跟在她身后，想帮她做点什么，她却赶我回屋，要我去看书学习。

老陈在家的时候，小姨总是来，她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你爸现在有点钱了，那个女人把你爸看得可紧了。”但我知道，小姨总是姐夫长姐夫短的，就是想要钱。

每每这个时候，李小花一点也不羞怯，“你家孩子要花钱，我家孩子也要花钱，我家儿子以后是要读大学的，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小姨瞥了瞥她，“你家孩子，你有孩子吗？你才多大，不要脸！”我闷声说：“要脸就不要来我家要钱。”小姨的脸被我气得五颜六色的，她瞪我两眼，灰溜溜地走了。

邻家婶婶对我说过，“你那小妈着实可怜，孩子来一个掉一个，一个都没有留住。”

我发现这时的李小花已经不像邻家上大学的姐姐，那样青春有活力了，倒是有点邻家婶婶的大妈样，满脸是驱不散的憔悴和忧郁。

后来，我上了初中，高中，一直住校，再没有在邻家婶婶家吃过饭。

寒假短，我就在家自己做，按李小花教我的方法做，好吃又简单。暑假长，我就到他们工地去打工赚点钱，其实是想和李小花待在一起，吃她做的饭菜。

4

高一暑假的一天，老陈突然对我说：“要不，我就娶了她？”我翻了个白眼，说：“早该娶她了。”

很快，他们静悄悄地领了证。之后，他们在我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我不再住校，李小花开始照顾我每天的饮食起居。

老陈的活越接越多，电话越来越多，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到后来，出租房里，就剩我和李小花了。

本来，三个人就没什么话可说，更何况，只有我和她的时候，一天到晚，就是几声“啊喂”“嗯呐”。

我时常看到李小花拿出那张结婚证，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黑黑的脸庞带着点笑意。

每次，我都觉得心里酸酸的，因为我知道，老陈娶她，就是为了她能安心地照顾我。

高三时，也许是学习压力太大，有一次我连续发烧，在医院挂了三天三夜吊针。李小花多次打电话催老陈回来，老陈都没有回来，她一个人没日没夜地照顾了我整整三天。

我好了后，李小花却累倒了。她本来就瘦，这下更瘦了。我问她：“我又不是你亲生的，值得吗？”她看着我，眼里全是不解。

也许这么多年来，李小花从没想过我是不是她亲生的，也许在她简单的头脑里，根本不懂有些人值得，但有些人不值得，但我懂。

为了自己，也为了李小花的期望，我很努力地学习。2007年夏，我参加了高考，分数很不错。

回到村里，老陈脸上有光，破天荒的，在这个简陋的家里呆了好多天，每天和村里人一起喝酒吹牛。李小花依旧忙里忙外，做饭做菜，脸上喜气洋洋的，看上去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然而，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一天，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人出现在我家，看样子也没比我大几岁。

她气势汹汹地指着李小花问老侯：“你是要这个女人，还是要我肚子里的儿子？”

村子里，一般都是喂鸡找狗的事，哪见过这么好看的戏，看戏的人越来越多，评戏的人一个比一个有才。

“老陈真是有艳福！”“母凭子贵呀！”“谁叫她没福气，跟了十年，都没生下一个孩子。”“滑了五六次胎，生不了孩子了，有什么用？”……“滚！”我一声大吼，把村里人全轰走了。

原来，老陈真的还可以更无耻！

6

很快，小姨闻讯带着外婆急匆匆赶来。

外婆握着我的手说：“一定不要让他们离婚，一定不要让你爸娶那个大肚婆！你看你爸，现在都开公司当老板了，在城里车子房子商铺都有了。这些年，李小花对你也算是真心，而且她生不了孩子，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我推开外婆的手，冷冷地说：“她还年轻，我不想她成为第二个我妈。”小姨在我背后喊：“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我那么小的时候，白天没有饭吃，晚上没有人陪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求你们带我走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为我好？

真心为我好的人，我一定不让她受委屈。

外面都乱套了，李小花却还在那里炒菜。我看了看，她只做了两个人的饭，炒了两个人的菜，拿了两个碗，摆了两双筷子。饭菜摆好，她坐下来，低头盯着饭却不吃。

我说：“快吃吧。”她摇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叹口气，“如果你不吃，我就任凭那个大肚婆把你给撕了。”她抬头看着我，和着泪水把一碗饭和我夹给她的鸡腿给吃完了。

放下碗筷，李小花泪眼婆娑地问我：“小亮，我该怎么办？”是啊，她该怎么办？她的妈妈早死了，她的爸爸早不要她了，她的哥嫂早视她为耻辱了，她的姐妹早已不来往了，她的那个跟了十年的男人，早另结新欢了。

此时此刻的李小花形容枯槁，看上去比邻家婶婶年纪还大，但邻家婶婶有儿有女。她，好像活成了一个笑话。

不，这不是她应有的，她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因为她值得。

几天后，老陈带着那个大肚子的年轻女人又回来了。她在我家颐指气使，完全不把李小花放在眼里。

李小花什么都没说，但我能看到她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不安与慌乱。

我把她安排在房间里，告诉她，没有我的指示，不要出来。

我走到老陈跟前，对他说：“你先让这个女人出去，我们再来谈你离婚的事情。”“你和我谈离婚？”老陈指了指我，又指指自己的鼻子，满脸的惊讶，“你搞清楚没？你是谁的儿子？”

家门外，看戏的又围了一圈。“新鲜，儿子和老子谈离婚。”“这俩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瓜这么大，外面的人，看得起劲。

老陈还是把那个女人拉上了车，“滴”的一声，上了锁。“看什么看，都给我滚！”他赶走外面的吃瓜群众，进屋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第一，转给她30万，转给我30万。第二，我挑一个铺位，转到我和她的名下。二选一。”我冷静地说道。

“你是我儿子，不是她儿子！”老陈拍案而起，面目狰狞。我视若无睹，依旧冷静。

老陈叫嚷：“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我的，还要我给她钱，做梦！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又不是你妈！”

我咬着牙说：“你配在我面前提我妈吗？她为什么会走得那么早？你一点都不愧疚吗？是，李小花不是我妈，她却像亲妈一样照顾我；你倒是我爸，你有一天像亲爸那样照顾过我吗？”

老陈急了，“我怎么没照顾你了？我和她结婚不就是想好好照顾你吗？现在，你考上大学了，翅膀硬了，就要造反吗？”

眼前的老陈抓发挠腮，上窜下跳，脸红耳赤，怒发冲冠。我闭口不言，和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白费力气。我知道沉默是金，是最有力的对抗。

最后，在我的沉默中，老陈安静了。他低头想了半天，最终答应给我们60万。

6

2008年10月，20岁的我带上30岁的李小花，也带上所有行李，到位于广州市的广东工业大学报到。然后，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两房一厅，安顿下来。

我对李小花说：“离婚了，就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读大学是新的开始，你也一样，这里也是你新的开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离婚对李小花的打击不小，几个月来，她脸上始终愁云密布，再加上瘦弱的身形，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

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妈，小时候我妈就是这样，我很害怕再一次失去妈妈。

我逼着李小花去看中医调养身体，她不想去，说：“花那冤枉钱干什么，不值得。”我说：“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她拗不过我，只好去了。

医生开的中药很苦，李小花尝了一口，直砸嘴巴，她不想喝了。

我板着脸说：“你不喝药，身体继续坏下去，是想连累我吗？我照顾你，会影响学习，不照顾你，别人会说我没良心。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见我生气了，连忙把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调养半年后，李小花的脸色慢慢有了一丝红润，看上去不再那么枯瘦了。医生说她的身体好些了，再继续调养半年，身体就能恢复大半。

大学生活一开始就很忙碌，我并没有太多时间陪李小花。每天我去学校了，她就待在租来的房子里，除了买菜哪也不去。她才30岁，却过着60岁的日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小花得有一技之长，得找个工作，才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于是，我买回一台电脑，放在李小花的房间，她不解地看着我。我说：“这台电脑是给你学习用的。”她更疑惑了：“学习？”

我点点头，“我来教你学电脑，另外，我给你报了一个会计培训班，下周开始上课。学会计需要用到电脑。”

李小花吃了一惊，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肯定学不好。”

我假装生气，“你才30岁，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吗？”她低头不语，过了半晌才说：“那我试试吧。”

从那以后，李小花像变了一个人，每天除了买菜做饭收拾屋子，其他时间都用来学习。她勤奋刻苦的劲头，我都自叹不如。

功夫不负有心人，苦学了两年，她考到了会计证，不久，就找了份出纳的工作。

李小花的眼里渐渐有了光，脸上也有了笑容，和我聊的话题也多了起来。我知道，她是真的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了。

日子过得倒也平静，逢年过节，我和李小花都没有回去。反正她没家了，我也没家了，但她给了我一个家，我也给了她一个家。

中间，老陈几次托人来说情，要我回去看看，但我一次都没回去过。至于他结婚生子生女，更是与我无关。

2012年夏天，我大学毕业，很快找到了工作，生活稳定下来。当初从老陈那里要来的60万，在我不断的理财投资中，翻了两翻。

且那时2008年金融危机的余波尚在，房价还比较便宜，我在公司附近的小区，入手了两套相邻的房子，一套写我的名字，一套写李小花的名字。

拿到房产证时，李小花哭着笑，笑着哭，“我从来没敢想过，有一天会有属于我自己的房子。”

我笑着说，“你的身体已经调理好了，现在房子也有了，该结婚结婚，该生子生子吧。你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李小花突然一把抱住我，失声痛哭起来。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任凭她发泄心中压抑的苦与痛。

7

第二年，李小花恋爱了，她把男朋友带回家，是个老实敦厚的男人，我看过后点头。

2014年春天，繁花似锦的季节，他们结婚了。那个男人，我叫他“姐夫”，但她，我依然叫她“啊喂”。

婚后，李小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看到她幸福，我也跟着开心。

一年后，李小花生了个大胖小子。再过一年，小家伙会说话了，整天“舅舅”“舅舅”地叫我，叫得我既心花怒放又心烦意乱，什么无理要求，都通通答应。

李小花说：“你这样会宠坏他的。”我答：“不会，我童年没有的，要统统给他。”

2019年，我也恋爱结婚了。我和李小花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但我们相邻而居，我还是能经常吃到她做的饭菜。

有天晚上，聊起往事，老婆说：“其实你离姐远点，也许会更好。因为她看到你，多多少少会想到你爸，想到那些不开心的往事。”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李小花真的很笨，从来不会为自己打算，我不想她再被第二个老陈骗一回，我也不想以后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饭菜了。

两者比起来，我觉得还是把她带在身边，看着点，好一些。

再说了，从法律上来讲，李小花曾经嫁给过老陈，曾经抚养过我，继母子的关系，不会因为她和老陈的关系解除而结束。

尽管很早的时候，老陈找过我，说自己又离婚了，一双儿女归他，回头想想还是觉得李小花好，想和她复婚。

我冷眼看着他说：“她已经帮你带大了一个儿子，难道你还想让她再帮你带大另一对儿女？做人不能太无耻！”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你根本不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妈，绝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2023年，我35岁，李小花45岁，我们成为家人已经25年了。在我心里，她是姐姐，也是妈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上个月，老婆怀孕了，我们把好消息告诉李小花，她居然谁都没说就辞了职。我问她为什么辞职，她说年龄大了，又上班又带孩子，太累。

老婆问我：“姐说的是真的吗？”我说：“假的，她自己怀孕生子，都没有辞职。她就是想全心全意地照顾你，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眼前为老婆忙前忙后的李小花，我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她的情景。

19岁的陈小花扎着马尾，脸上黑黝黝的，露着点羞怯，笑眯眯地期待着我叫一声“妈妈”。

隔着岁月长河，我真诚地对她说：“感恩19岁的你成为我的小妈！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要上 头条#?#情感#?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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